如果有記者提著麥克風問我,「裘小鈴妳現在心情如何?」裘小鈴一定顧不得淑女(ㄟ?)形象,大聲回答,「只有三個字,靠,很幹!」

 

蘋果把「情緒轉化成鉛字」,裘小鈴的去職看起來似乎多麼壯烈,似乎是天大地大的悲情,肩負了台灣成千上萬記者的委屈;裘小鈴非常無言,只能說,好吧,今天我不是拿筆的那個人,我還是只能窩在遙遠的國度,對著電腦螢幕寫心情。

 

我不曉得,為什麼要勾勒一種我跟社裡對立、抗爭的圖畫?離職是裘小鈴自己的選擇,又沒有人拿著槍抵著我的頭逼我走?說真的離開儘管有萬分不捨,卻是我心甘情願、自己想通,沒有必要把我描繪成悲劇英雄,我也從來沒有怪罪某單一特定人士,正如我在過去幾篇感想文中一再強調,我跟大家處的都很好,我痛恨的只是扭曲的社會結構與社會價值,並不是痛恨哪一個人。

 

我把「此老王非彼老王」的「老王」當成朋友,沒想到卻被賣了,除了心酸還是心酸。我可以瞭解記者有來自長官的壓力與要求,可是你不能用自己的思維建構一個莫須有的假象,就像是裘小鈴明明不是被逼走的,為什麼搞得一副好像我被暗殺了之後,還要被開棺鞭屍的景象?

 

你寫,同事對裘小鈴有很多同情?我實在無言,我離開這裡去尋找另外一片天,這有什麼好同情的?我並不覺得我這幾個月是失業在家,我也跟你說我才不是失業,我只是在放長假,為什麼你還是要塑造一個我是被迫丟了飯碗的可憐人?還要拿著雞毛當令箭,幫這麼一個你塑造出的「悲情、可憐的裘小鈴」去鞭中央社、去鞭莊副?

不論是我夢囈般的感想文,或是12/4那晚與你MSN聊天,我從頭到尾,沒有指名道姓,我不只一次強調,自己只是厭倦了「誰是誰誰的朋友」就要去做採訪的這種高層命令,沒有人要你把帽子扣在莊副總頭上。批踢踢事件發生之後,我寫了長信給我一向很欣賞的莊副總,甚至從這裡打了電話回台北聊了許多,我瞭解莊副總的心情,我想,他應該也瞭解我。

 

而今天,你把我塑造成我與莊副對立、與中央社對立的形象,成了一個被大公司壓榨的可憐蟲的形象;這樣好像成了我在莊副面前講一套,在你面前又說一套,我有留MSN對話記錄,我可以證明我對你到底說了些什麼。

 

我不需要自清。我覺得,今天該對社裡、對副總說抱歉的人,是你。我離開中央社,但對每一個人、不管有沒有共事過,我都心存感激,包括你在內。就算不喜歡哪個人,但至少,我不會利用過去曾對我好的人做業績。而且我不會去挑撥、製造人跟人之間的衝突與對立。

 

再多說什麼也無益,傷害已經造成。是我該鞠躬走下舞台,揮一揮衣袖不再回頭,不管台下觀眾怎麼鼓譟、台後導演導演怎麼要求,對不起,女主角從今天起罷演,不再隨你們起舞。

最後,要為在中正紀念堂前,被貨車撞傷的記者同業祈禱。大家都辛苦了....也希望,有一天,台灣的新聞環境,有天能夠真的能有片自由的天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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